在浪潮未起的时候,拾起海滩上的贝壳,海浪的声音不断。
在海的那边,有着车轮一般,名叫砗磲的贝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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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能拿到它的话,我的生活便不会像现在这般乏味了。
十年后,如果那时还记得,就该明白这是多么的无趣。其实并不一定要坐船,兴许我可以游,或者飞过去,再不济也能往后走,地球是圆的,不必担心方向,因为目的是不可达的。
要是能造一艘船就好了,可是我既无工具,也少材料。我望着大海,寄希望于偶然飘来的浮木,或者明天我睁开眼,就发现海变浅了。
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并没有持续多久,很快,船来了。
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大船,它势若叠峦,态似琼鲸,通体浅褐浮金,暗泛辉芒,巨大的阴影投下,遮蔽了目力所及之处,如果能登上它就好了。
它近不了岸。
我眺望着它,正如它眺望着我。
这样的船一定是要有人开动的,不然来不了这样远的距离。
甲板上的女孩扔下一架纸飞机。我从终点拿起飞机,回到了它的起点。
我看见女孩走进船仓。
追着她打开门,里面是一束花,拐角是向下的楼梯。
楼梯不断向下,我周而复始的跑,但只转过角,眼前便又是那扇门,我不断推开门,不断的看到花。
愈是害怕它便愈是见到它,没有办法再停下来了,楼梯渐渐缩短,我关上门便又看见门,门与门,合二为一,两束花先我迎来。我被拘在这小小空间中了,渐渐的,我的手抬不起来,身子也扭不动,才想起要呼救,还没出声,一个颠簸,侧身倒在地上,海水倒灌进来,我浮在这空间里,张着口,海水挤尽肺中空气。
木箱落地,到了甲板上,有人撬开了头顶的木板,我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,团在四周。我浑身湿漉,像是一个异类,闯入一片纷杂各异,顾自游走的齿轮中,忽的他们都睁了眼。嬉笑厌怒,高高在上地转动,情绪如想潮水一般涌动着,我摇摆着,奋力想要摆脱着垫脚石的处境,忽而一时闭气,沉到底下,再起来时,牢笼已经打开。
我于是便这样湿漉的走着,看着他们笑。无可言说的荒谬与断裂,在我的意思意识以前,便已经这样存在,一切于此刻构现。神的意志便于此刻降临,此刻即为世界之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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